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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沒有時間的關係,《殭》看了數集後我便沒有再追。後來會重拾《殭》,是因為龐杰這個角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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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能夠死在這片天空下,看著星星,看看這個世界,死也值得。」這是龐杰逃出困牢後,對淩風說的話。被困了五百年,失去了自由,得不到快樂,最後只因臨死前能呼吸到外面的空氣而欣喜,非常可悲,卻因為他的樂觀而感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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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死人父親龐應天為了救兒子,把兒子龐杰變成自己最痛恨的疆屍,雖然長生不死,卻因為不能被外界知悉,把兒子困在地牢裏五百年。每天只能對着電腦熒幕看世界,生命惟一的意義,便是看何年寫的《潮拜武林》。因此,在第一次因停電而可偷走的晚上,龐杰興奮地尋找偶像何年。望著他好奇地說「喔!原來這就是摩天大廈」、「原來這就是私家車」的時候,心中不免有點戚戚然的感覺。彷彿只要能隨何年去小說內的現實場景,他就心滿意足。這樣的一個人物設定,很可悲,卻有點淒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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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含雷)
龐應天的助手曾說,其實父親和兒子的出發點是沒有衝突的。龐應天想杰仔能做回普通人,是希望他的未來能夠快樂。可是,杰仔不知自己有沒有未來,因此,他著眼現在的快樂。龐應天愛兒子愛到極致,結果不只困住兒子,也把自己牢牢困住。「只要我死了,爸爸便不會因為我,而殺死自己的兄弟;我死了,你要保重,爸爸是認定你把我帶走的。」望著龐杰因救淩風而雙手被烙傷,仍滿臉幸福地望著星空,為父親設想,為淩風擔心,確實有點於心不忍。或許淩風就是因為這點不忍,而拯救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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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見到杰仔由純白的麻布衣換了一身純黑,心中也曾怕他就此黑化。明明是一個多無辜多令人心疼的角色,若因遇上淩風而變壞,會有多可惜。或許,是何年救了他,讓他免於被淩風荼毒。何年,龐杰一生中惟一的朋友。望著杰仔最後把何年定住,在他面前默默地打出一套拳術套路,輕輕地放下一疊描述自己的親筆手稿,那種隱隱的痛心,是不自覺從心底發出的。他,其實只希望做一個能交朋友的普通人罷了。究竟這種卑微的願望,有多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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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因穿黑衣的關係嗎?從杰仔逃出困牢開始,他的背影就彷彿刻住悲劇二字。他,明明是有多關心身邊的人,有多為他人設想。可惜,或許就是因他的善解人意,讓他迎來這樣的結局。離開父親的困牢後,他沒有因此變得更快樂。活了五百年,以為脫離父親便能換取自由。但卻因為父親的執念,自己的身份,讓他雖然逃離了困牢,卻逃不開這個困局。我有點驚訝他會離開淩風,而淩風又讓他離開。或許若他能遇到一些更好的人,結局便不至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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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很希望他有一個好的下場,可是這樣的結局,更能衝擊人心。選擇讓自己迎上父親的刀鋒,死在父親手上,是另一種孝順,也是一種自私。要父親手刃自己,對任何一位父親來說,都是一種殘酷。是有多大的絕望,讓他選擇這樣的結局?是有多大的愛,讓父子兩人都沉默地選擇讓此悲劇發生?或許活了五百年,他倆都不懂怎樣做父子;又或許,他們都只因為太愛對方,才選擇這樣為對方付出。是因為愛杰仔,才困著他,想改變他的命運;是因為愛他,才忍痛成全他,結束他的生命。但這種成全,這種愛,有點扭曲。因此,當後來說龐應天能破解杰仔定住其他人的能力,便不免有點畫蛇添足之感。究竟是抽劍還是成全,才是真的愛他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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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著龐杰臨死前站在父親面前微笑的樣子,心中有一種悸動。是因為只有他死,才能解破這種困局吧。他走後,龐應天才能真正嘗到食物的滋味,才能真正活著。雖然心中有恨,但當中的愛,比恨更多吧。畢竟龐杰的心願,也只是能和普通父子一樣,平常出遊,平常拍照,但或許,這樣的渴望,要以自由來交換,要以死亡來交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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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談主線,《殭》的支節故事其實更吸引。喜歡刑言和上官金鈴的愛情,喜歡金堅和刑大哥數十年後的重逢。但最觸動人心的,還是龐杰的結局。雖然不太喜歡以龐應天覆述的角度來表達龐杰的死亡,但看到那一刻,還是有久久不能忘懷的震撼。或許悲劇的發生,只是因為愛到極致,卻不懂表達。因此,才只能選擇以遺憾作結吧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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